【越界】允文允武（武文）-十五-全篇完
*腦補兄弟過去，私設多如山
*OOC我的，角色他們彼此的
*慎入
「幹，在問妳是不是搶人家男朋友啦！」
「我就說沒有！我沒有！」
「別嘴硬了啦，還是妳想被揍直接說啦。」
「沒有做的事情憑什麼承認！叫她們對質啊！」
「靠夭啊～很會說嘛，對質也要看你夠不夠格餒妹妹～」
「放手、放開！呀──」
越來越明顯的爭執聲最終還是停下了夏宇豪和王振文的腳步，他們互看一眼，悄悄往聲源方向靠近。他們本來就是抄近路、路上本不該有什麼逗留的人，不過光聽一些內容就能明白地點的確只會是在這種比偏僻更偏僻的地方。
兩人躲在建築物轉角後，由夏宇豪探頭偵查情況，發現是幾名拿著竹掃帚的男生圍著一個女生，大概問不出想問的答案，於是其中一人上前去扯女生的書包，惹來她抵抗的尖叫，為了不吸引師長注意力、只得又悻悻然地鬆手，兩手插在口袋裡，光看背影就知道表情一定非常不耐。
「你們到底還想怎樣！我就說我沒有了！」女生邊抱緊包包、邊後退了幾步喊著喊著，因為被一群人擋住也看不清臉上表情。
看了一下，夏宇豪大概就知道狀況──國中時也遇過，反正不管是知己反目還是心上人被搶都會出現的橋段，不外乎就是撂一些兄弟朋友去圍堵人，逼那人承認自己錯了，再教訓一頓，通常不會太誇大、多是做做樣子，算是盡到情義、也好交差。
不過這些人看起來也是懶得動手的樣子，大概沒多久就會放人走了，就算真有什麼那女生也頂多就是小擦傷吧。這麼想著，夏宇豪示意王振文可以走了，不是需要幫忙的類型。
豈料王振文緊張地扯住他，「欸！你不幫她喔？」
突然被拉住，他腳下幾個踉蹌才站穩，夏宇豪皺眉，「蛤？她又不會有事，幫她做啥。」
「可是你之前不是也幫我嗎？」王振文理所當然地反問。
「你那個狀況，我要是不幫你，你爸媽和你哥大概就會去醫院或是太平間領你了好嗎，」翻翻白眼，他不耐地解釋，「那女生不會有事啦，通常都不太打女生的，而且我看了一下、那群人根本就懶得出手，那女的只要識相點應該就會被放走了啦。」
「可是……」
「──我就是不會承認沒做過的事！」
拔高的反駁蓋過王振文的猶豫，下一秒就聽見男生罵髒話的聲音，夏宇豪暗叫不好、連忙又去看狀況，看起來那些人也煩了打算直接上，一步步把發著抖的女生往牆角逼去──
「欸夏宇豪！你說他們真的不會動手嗎！」王振文也看見狀況，十分緊張又去拉他，臉上都是擔心。
這下被問話的也不確定，但他還是不太想淌這場渾水，這種找女生的通常狀況都很麻煩，包不准之後遭殃的還是自己……
夏宇豪觀望著狀況，才看向王振文，「所以他們動手的話？」
「當然要救她啊！」王振文還是理所當然地回應。
「你救？」夏宇豪挑眉。
「我……」王振文語塞，他連跑步都跑輸人、哪來的能力幹架，更遑論救人。
「這不就對了？」
「那……你救？」
「我幹嘛沒事多惹麻煩！」
「好啦，夏宇豪，」不自覺放低語氣，聲音聽上去還有些委屈，「你就當……是當初幫我那樣嘛。」
「靠，要不是幾乎天天跟你在一起，我都要以為那女生是你女朋友！」
最後受不了他的婆媽，夏宇豪還是衝了出去，在男生們驚愕和叫囂的眼中揮出拳頭先擊倒主謀，然後開始閃躲起往自己身上招架的武器和拳腳，一場混戰後終於把四五個人打得落花流水。
女生也早就軟了雙腿跌坐在地，最初的倔強和逞強激發的腎上腺素退去，湧上的害怕和恐懼讓她沒辦法移動半分，淚水也不自覺地爬滿清秀的臉蛋──這時兩人才看清楚女生長得還算不錯，清湯掛麵小短髮，可愛型的。
「謝、謝謝……」顫抖的雙唇模糊地道著謝，她怯生生地抬頭看著夏宇豪，覺得眼前的人簡直就像英勇的騎士一樣，奮不顧身闖入戰局、不顧自己安危地幫自己解圍。
「沒事，妳趕快走。」
「幹、走屁喔！」第一個被撂倒的主事者揉著嘴角坐起身，惡狠的眼神看著他扯著女生、趕人離開的樣子，一股火氣沖上頭，「你混哪裡的，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快點走！」小聲催促著腳軟的人，見她頭也不回抱著包包努力邁開腳步跑開，夏宇豪才轉回頭面向他們，臉上表情滿是不耐，「我沒混哪，純粹不爽你們一群人欺負女生，是要不要臉啊，打女生很了不起是不是？」
「操你媽你懂屁啊，她搶我們嫂子朋友的男人，沒把她蓋布袋已經對她很好了好不好！」
「人家都說沒有了，你們不僅俗辣打女人還耳包嗎？」
「你──」一直被回嗆，那人憤怒地想起身回擊，夏宇豪卻早就趁著空檔、腳底抹油離開了，剩下一群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不良，憤怒地咬牙切齒。
「幹！等等都給我去查！那個臭機掰哪班的，我就要讓他知道學校裡就我們惹不起！」
最終夏宇豪還是沒有逃過被扒出身分的命運，畢竟學校就這麼大，就算他可以躲，很多消息卻不是他能防的。一群人繪聲繪影描述他的惡行──動手打人，無法還手，人都受傷還不肯罷休，加上那些蓋有醫院證明卻不知道是否全部屬實的驗傷單，校方只能依校規處理，計三支大過後退學處分。
原本夏宇豪就不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加上考上北江大概把他的考試力都用完了，進學校後這一年多都是吊車尾，大部分科目都不及格，都是最後分數太慘不忍睹，有些老師勉強給他及格六十分、和一些寒暑修補齊換來的，不然才半年就會被學校用成績不適合的理由給強制轉校送走了。
現在也只是剛好而已，夏宇豪自暴自棄地想，只是對不起他當初很開心的母親而已──當她幫自己辦理手續時，還是跟當初國中轉學時一樣、一句話都沒有責備，只是不停地對老師和出面控訴的學生家長道歉，離開學校後還是跟往常一樣，回到他們的家。
這件事校方雖然知道事有蹊蹺，卻不得不以這種方式處理，還是替他們母子先接洽了一些學校，最後夏母安排他轉學到志弘中學，等級和北江差不多但校風較為自由，離家也不遠，應該也比較適合夏宇豪。
因為母親要上班，所以辦轉學的當天夏宇豪先自己到志弘辦理簡單的手續，後面需要家長的部分會請母親擇日再訪。結果當他準備走進校門，卻驚愕地發現王振文也站在校門口，看見他還舉手，帶著一臉白癡的笑容跟他說嗨。
「王振文？你怎麼在這裡？」他一臉看到鬼問，對方甚至身上也沒穿著北江的校服而是便服。
「轉學啊。」王振文摸摸後腦，平淡的敘述彷彿只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哈？你又沒被退學轉什麼學？」夏宇豪一臉莫名其妙。
「陪你啊，怕你在新學校無聊咩，」他還是嘻嘻笑著，「怎樣，感動嗎？」
「感動屁啊！你哥怎麼辦？你爸媽那邊呢？」
不愧是相處三年的人，就算不曾多問也都從各種地方漸漸補齊拼圖的缺塊。在聽到王振武的稱呼時心中跳了一下，臉上還是看不出變化，也沒針對他的問題回應，還是那樣無所謂的笑，「你放心，爸媽那邊我處理好了……其實志弘的分數也不低，只是北江的升學班比較有名，我用高三願意接受額外安排的重點輔導安撫了我爸，我媽更不會有意見。」
王振文沒說出口的當然還是這樣的過程絕對不會平順到哪去──從提出的不諒解、抗爭、溝通，王父甚至不知道從小聽話的兒子怎麼會突然掀起家庭革命，最後在母親的調解下還是安然落幕，以殘敗的後果取得勝利。
至於王振武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他甚至沒有告訴王振武他要跟著夏宇豪轉學的事情，獨自把他一人留在北江。
這樣……也好。他鴕鳥心態地想著。省得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起碼可以不用連在學校也見到王振武。
本來還想多問他幹嘛沒事給自己找麻煩，眼角餘光就瞥見慣性綁定的另一人，「所以你哥也打算上課了？」
「哈？沒有啊。」這下換王振文莫名其妙。
「喏。」
朝著夏宇豪下巴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見王振武穿著北江的制服，沿著學校圍牆走來，王振文驚愕地瞪大眼，用力揉了揉眼、再定睛看向那抹身影，試圖告訴自己那只是很像的人而不是王振武──
「不要那麼用力揉，對眼睛不好。」
幾乎想把自己揉瞎的手被熟悉的體溫抓住，一瞬間王振文的心反而像是沉入冰冷的海溝中，涼意從心臟流竄到四肢百骸，再也無法振作。他默默任由對方抬起自己的臉、檢視眼睛除了被揉得發紅以外沒有其他大礙，才滿意地摸摸他的頭。
站在一旁也默默的夏宇豪更莫名其妙了，他聳聳肩，不打算繼續思考或糾結他倆，反正也不是他能干涉的。「不懂你們兄弟，算了，如果都要辦轉學就一起吧。」
說完，他逕自邁開步伐，對在一旁觀察他們許久的警衛說明來意後，走進志弘中學的校門，後面跟著同樣不發一語的兩人，沉默地朝剛剛警衛指示的方向，找到學務處辦理相關事宜。
至於王振武轉學的交換條件，是自願降級跟王振文同班、並也同意高三後跟王振文受一樣的輔導教育，導致在回家後知道情況的王振文難得地發了一頓火、進而開始單方面閃避冷戰王振武這件事，夏宇豪自然是不知道的。
和文武兄弟走出辦公室時，已經是放學時分，學生都已經走光了，空蕩的走廊上看不見人影。
在走出建築物時，迎面走來兩個身著藍色運動外套的人，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好像投來一點打量的目光，但沒有停留太久、也不帶一絲惡意，是以夏宇豪沒有注意到。
他們擦肩而過，還不知道在不久後的驀然回首，會在彼此眼中看到怎樣的自己。
就像王振文和王振武，也都還不知道對方在自己心中佔了多少分量。
對於彼此的情感、糾結，彎彎繞繞在心頭堆積，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像遠在天邊。距離捉摸不定，界線曖昧不明，連對方眼中的自己都模糊不清。
轉學像是一個終點，也是一個起點──開啟了他們新的篇章。
-Fin-
*謝謝看到這裡的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