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追妻記 part.2。
抱歉上週太忙,更新給忘了,求不打TT
CWT41臨時想到出了個一期三日♀無料,會修得完整些後再一併放上來,檔案也還在公司沒法救,只得等我。
進入前提醒:狗血,少女,你值得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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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一期一振會在三日月臥病在床時,將病患照顧得無微不至。
前幾天三日月恰巧在外與三条內部開會,晚歸時吹了點風,有些感冒症狀。原以為沒事、幾天就好,結果三天後一早撐著頭痛上學後,卻在學校高燒昏倒,嚇得該堂課的老師緊急叫救護車把人送醫,生怕這個未來的三条首領有個萬一他會消失得不明不白。
一期一振在中午接到小狐丸的簡訊表示他關心的當事人因為小感冒被救護車送醫,沒什麼事所以打完點滴已經被送回家休息了,又說他鞋櫃死角裡有三条家的備用通行證、自己拿去用明天拿回來放就好,還怕一期不知道三日月現在住在三条哪裡的家,很貼心地附上了地址──其實上次送了對方回家他還是記得地點的──最後再PS說他下了指令要家裡的僕役在打理完事情後先離開以免吵到三日月要自己看著辦……讓一期一振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該感激對方的貼心呢,還是該為如此相信自己而擔憂。
於是一期一振向老師請了下午的假,依照小狐丸的指示拿了通行證,然後在學校外不遠處的超市買了些基本的食材,才招了計程車,報上那串位於高級住宅區的住所,心中抱著期待和不安。
不知道三日月有沒有好一點了,感冒一定很難受吧?看到自己一定會驚訝的吧,會覺得很困擾嗎?畢竟自己在對方眼中還是算不速之客的,會不會被討厭呢?要是那人覺得無所謂還好,若是被直接請出門就真的尷尬了……啊啊不行,既然決定這也是「追求」的一部分,就要堅持到底,絕對不可以放棄,當然如果是對方覺得反感就……
腦中反反覆覆地,一期一振發現其實自己內心的不安大過於信心許多許多。其實當初也是出於一個念頭,覺得既然都是夫妻了,那就變成真正的夫妻吧──如此簡單的想法。現在想起來或許自己也沒有比弟弟們成熟到哪去呢,追根究底一期一振也只是個踩在成年邊緣十七歲的,一個開始成熟穩重卻依然自私任性的年紀。粟田口的繼任當家苦笑起來,果然還是不夠穩重呢,他想。
但既然做了,就堅持到底。
小狐丸和三日月在平日住在市區的大樓中,週末才回本家的宅邸,基本上一期一振也是這樣,只是因為人數比較多,所以他們住的地方是平房而不是空間較為狹小的大廈。計程車安靜地停在上次他送那人回來的高級大樓前,付錢、下了車,自然地走進玄關,向警衛出示手上的證明後,警衛幫他按開電梯、用感應卡解鎖後按好樓層,才將他請進電梯。
「呀──剛剛小狐丸打來電話,說有人要來照顧病號,我正想著是誰呢,沒想到是這個年輕的帥小子哪。」
「啊啊、您過獎了,」聽見對方的招呼,一期一振和煦地回應著,「是我要勞煩您。」
「沒事沒事,舉手之勞而已……不過還讓你特地跑來,看來三条那美人兒對你意義重大啊……」發揮中年人八卦的功力,看起來年過半百的警衛大叔笑著對電梯裡的人探聽著,「小哥啊,你和三日月應該有什麼關係吧?」
「是的,」沒有任何尷尬,他只是一貫溫文地回應,只是眼中多了幾分柔和,「他是我的妻子。」
「妻──!?」
趁著對方陷入混亂,一期一振關上了電梯門,徒留像是被雷劈到一樣震驚無法反應過來的中年警衛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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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昏昏沉沉地睡著。高燒在打過點滴後就退了,但被病魔侵蝕的身體依然需要休息來復原。感覺全身都痠痛著,肉體的疲憊連帶影響到精神,彷彿連一根手指都無法移動,只好繼續睡著。
半夢半醒間,安靜的室內好像有食物的香氣竄進了房裡,鍋爐細微的孜孜作響也刺激著鼓膜,將三日月從混沌中漸漸喚醒。
努力睜開還很沈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一頭天藍色短髮的人端著應該是食物的東西走了進來,在一旁的書桌的位置放下後,才轉過來望著自己。
「啊,三日月,吵醒你了嗎?」
那人說著,溫暖的指尖撥開瀏海、掌心貼上冰冷的額,「燒果然已經退了呢,應該繼續休息明天就沒問題了,不過還是得吃點東西不然沒有力氣對抗病魔喔。」
……啊,是他啊。
「一期……?」
「是的,」那人伸出手,想扶自己起來,「能夠坐起來麼?」
「好累……」晃晃腦袋,下意識想逃避打斷自己休息的雙臂。
「如果不吃點東西,身體會撐不下去的。」
「晚點再……」
「不行,三日月從早上到現在什麼都沒吃不是?」
「唔嗯……」
「來,聽話,吃完就可以繼續睡了。」
「唔……」
在一期一振的半哄半強迫之下,三日月還是不情願地坐起身,渾渾噩噩地垂著頭,要不是眼皮還睜著一點縫,一期差點以為人又睡著了。
端著熱粥回到床邊,他在床緣坐下,手中湯匙舀起一小口,仔細地吹涼後才送到那人嘴邊,「來、三日月,啊──」
聲音和氣味引誘著病人混亂的腦袋乖乖聽話,三日月努力張開嘴,將調羹上煮得軟爛的米飯含進口中,高湯的清甜透出淡淡食材的味道,不鹹不淡地恰到好處。隨著嚥下的動作,適中的溫度從喉頭滑入胃袋,感覺從腹部開始、整個人都漸漸暖和了起來。
身體舒服了,原本微皺著的眉頭和臉色也舒了開來,三日月不自覺地再度張嘴,讓對方餵食的動作方便了許多,一口接著一口,一碗原本就不多的粥很快便見了底。看著對方臉頰因為熱氣染上紅潤,神色放空、呆呆地望著自己,表情透露出還沒吃飽的可愛模樣,一期一振努力地警告自己不可以太過寵溺。
為了轉換注意力,他藉口收拾了餐具,從廚房又拿來了一杯溫水,和被擱在客廳桌上的藥包,坐回床沿、將人伺候得服服貼貼。「來,把藥吃掉再休息一下,明天就會康復了。」
「還餓……」
「不──行,吃太多肚子會脹,好好休息。」
「一期……」
「這是為了三日月的健康著想喔。」
「唔……」
「來,藥。」
「……」
「給。」
「……那吃完後,一期還會陪我嗎?」
「欸?」
意外的發展讓他拿著東西的手一抖,差點沒把水打翻。
「等我睡下後,你會離開吧。」
「這……」
「從小時候開始,我生病的時候身邊總是沒有人,僕役總是只準時送來餐點和藥品。」
三日月突然開始說起自己的事情,眼光並沒有放在他臉上、而像是看著遠方,臉上因為感冒而茫然的樣子看不出其他情緒,但從小就善於照顧人的一期一振感覺得出來,那清淡的語氣中透漏著些許的寂寞。
「房間空蕩蕩的。明明屋裡還有很多人,我卻覺得好像只剩下我一個。」
「這樣啊。」
「……小狐在我們十歲那年就分開了,他走了後,我就失去了玩伴……為了把他要回來,我很努力,一直到這兩年。」
「是,我知道。」
「聽說粟田口有很多弟弟,感情很好,其實我……很羨慕。」
「如果不嫌棄,之後也能夠讓他們陪伴三日月的。」
「真的麼。」
「是的,弟弟們一定也會很開心。」
倒映著新月的視線收了回,望進那雙溫暖的琥珀色。「吶,所以一期會留下來嗎?」
雖然前前後後大概都是跳躍性的表達,但這種跟撒嬌沒兩樣的心聲讓一期一振怎麼能拒絕得了呢──並不是第一次這樣覺得,但他確信眼前這雙刻著一彎明月的雙眸,一定有某種引誘人的力量。
一期一振就是從第一次見到這對月亮開始,就被俘虜了。
「當然。」於是想當然爾,回答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嘴就直接吐出了肯定的句子。
三日月宗近笑了。那是一期一振沒看過的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容是想像不出來的美麗,連眼中的上弦月都彷彿發著光一般,美麗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他沒有注意到三日月是何時拿過自己手上的水杯和藥,何時自己乖乖吃下的,何時自己乖乖躺下、闔上眼休息,又是何時握住自己的手,然後在夢中露出滿足的微笑的。這些一期一振都沒有注意到。
他只知道,擁有這個被稱為是世上最美的妻,他這輩子夫復何求呢?
事後,三日月重新返校後一直沒有臉面對一期一振。
原因當然是想起了自己生病期間腦袋不清楚時,對那人的諸多幼稚和撒嬌,丟臉地讓他直想一頭敲在桌上撞暈了逃避現實。回想連小狐丸都覺得不可思議──三日月從十歲以後就沒跟誰撒過嬌,連父母也不例外,雖說感冒中神智不太清楚,但是潛意識卻願意對那人傾訴,這無非是──
「不准說。」三日月狠狠地瞪視著那雙瑰紅色,打斷他欲下結論的感想,「我還沒跟你算竊聽器的帳。」
是的,竊聽器裝在他出借的通行證上,所以對於那兩人在房裡做了什麼,他透過交談聲一清二楚。
小狐丸聳聳肩,無辜地眨眨眼,「我是擔心你出事啊,要是一期一振把你怎麼了,我怎麼跟三条交待──啊,我都忘了,你們已經是『夫妻』,就算發生什麼也不稀奇……是吧?」
「小狐丸!」看著那調侃的表情,三日月宗近臉上滿是羞愧的紅暈,恨不得把眼前的狐狸千刀萬剮痛揍一頓。
「──話又說回來,你還是不肯承認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唉~~一期一振真是可憐唷──」
「你可以安靜一下嗎。」
「當然,如果你想一直這樣逃避的話。」
「……」
「三日月,這沒有那麼困難。」
「……我只是,還沒想好。」
「那好,他已經來了。」
「什──!?」連忙起身,果不其然看見窗外那頭明亮的天藍色短髮,「小狐、跟他說我不在──」
好整以暇的人伸手抓住他的腕,「別跑啊,這裡門就兩個,他都在外面了,你該不會想從窗戶跳出去吧。」
「小狐丸、放開我──」
門被唰地拉開。「三日月、小狐丸閣下,下午好。」
「……」
「喂、過去吧。」
「……」
「一期一振,你進來吧。」
「是。」
「唔……」
一期一振在兩人面前站定。小狐丸將捉著的白皙手腕遞給那人,「你們好好講,要是打架請記得別破壞公物呀。」
「當然,不過要是真打起來我可能無法還擊呢。」爽朗地苦笑著,琥珀色的視線轉回那低著頭的人身上。
輕輕握住修長的指尖,他發現末梢冷涼的溫度還微微顫抖著。
小狐丸轉身,往沒關上的門走了出去,徒留低著頭依然滿臉通紅的三日月,和臉上滿是無奈笑容的一期一振。
真希望那人能盡早開竅啊,不然對方追的也真是辛苦。將門闔上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